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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玉皇山

  发布时间:2009-03-22 13:57:57


    六月的三门峡,骄阳似火,暑热蒸腾,就连马路上也泛着一层油烟,树叶被烤得发烫,耷拉着叶片,显得无精打采。

    接到市作协通知到卢氏玉皇山开会,立刻打点行装驱车上路了。

    车入卢氏境内,仿佛换了一个世界,处处泛着绿色,越往前行,绿意越浓,等到盘上九曲十八拐的西安岭长隧,我们已置身于黄河、长江的分水岭了。

    中午时分,车队进入狮子坪乡,乡党委政府的领导立刻迎了出来,和县里来的干部一道欢欢喜喜地把我们接入农家宾馆。

    跳下车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心里美滋滋的。看天,是那样蓝湛湛的,没有一丝流云;山,又是那样碧绿,林木参天,遮天蔽日,好象一块块绿毯挂在那里;那水也十分柔媚,汩汩地在山涧流着,水声哗哗,清澈见底。最让人舒畅的是这里气候凉爽,空气甜润、清新.据介绍,此地属高寒深山区,年平均气温9`9度,即使是炎热的夏季,平均气温也不过20度。有人对领导开玩笑说,有关部门应下一道指示,夏天的会都放在这里开,一来避暑消夏,提高会议质量;二来密切干群关系,增加农民收入,实践三个代表。

    山里人是那样淳扑,厚道,包括乡里的书记、乡长,包括县里的干部、部长、主席、记者、编辑,女房东笑眯眯地端来了山里的特产,槲包叶包着黏小米、豆子带着白糖、红糖的卢氏“粽子”,乡里的女书记为我们沏上了金银花、二花泡成的玉皇清茶,喝一口清冽甘甜,一下子爽到心里肺里。

    参加此次会议的大都是文化人、记者、作家,有市文联的主席,有作协的主席副主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请来了文艺界的老朋友,原市委副书记、市长、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余文华同志,为这次会议平添了几分厚重

    我小心翼翼地报出自己的姓名,县党史办的牛同志热情地拉着我的手说,我知道 你的名字,读过你的《伏牛山来了解放军医疗队》,当年医疗队驻在张麻,我还请他们看过病呢。我向一位乡干部打听乡人大的戴玉成同志,这位乡干部惊奇于我怎认识深山里的老戴,我告诉他当年我在五里川住时,老戴是公社干部,后来到狮子坪乡当人大主席……谈话在浓浓的乡情中 进行,不知不觉中拉近了距离。  

    “乡亲待我最情真,枣子南瓜宴故人。”

    这是叶剑英老帅重访延安写下的诗句,把它用在这里别有一番风味。不一会儿,饭菜端上来了,是山里人特有的农家饭,散发着清新的山林的气息,青翠碧绿的拳菜,厚茸茸的凉拌调木耳,独一无二的卢氏鸡下的绿壳蛋,鲜嫩而富有营养的山菌香菇,虚糕馍,手擀面,……如果说到陕西的羊肉泡是“一碗吃尽三秦风”的话,那么今天这丰盛的农家饭真可谓“一餐吃尽玉皇情”了……

饭后,我们去爬玉皇尖。

    据县志记载,狮子坪位于县西南深山区,距离县城69公里,东北东南与五里川,瓦窑沟相接,西北与官坡乡相邻,西与陕西商洛的丹凤,商县二县接壤,总面积为238平方公里。全乡有三河(淇河、毛河、颜子河)、两沟(黄柏沟、大河沟)四尖(玉皇尖、南台尖、北台尖、双台尖)等构成,豫陕界岭为主峰玉皇尖,海拔2057、9米,是卢氏县的最高山峰。

    早年读贾平凹的《商州初录》,作家这样描写他的家乡,“土里长树,石上也长树;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有山洼,就有人家,白云在村头停驻,山鸡和家鸡同群。屋后是扶疏的青竹,门前是妖娆的山桃,再是木桩篱笆,再是青石碾盘,拾级而下,便有溪有流,遇石翻雪浪,无石抖绿绸。水中又有鱼,大不足斤半,小可许二指,鲢、鲤、鲫、鲇,不用垂钓,用盆儿往外泼水,便可收获……”初读时倍感吃惊,疑心他描写的是狮子坪风光,及至看了地图,方知大作家出生的丹凤县棣花镇,竟与卢氏的官坡、狮子坪阡陌相连,一脉相承,而丹凤那里出产的木耳、花椒、天麻、党参、核桃、板栗、柿饼、生漆、木材、竹器,在这里更是出门就有,遍地都是。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这里地处偏僻交通闭塞几乎与世隔绝,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自生自灭,依然处于原始状态,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这里建起了国营淇河林场,修桥筑路,木材源源不断地运出山外。据当地人介绍,50年代政府曾组织有2000人的劳改犯人大兵团进山砍伐,一次因山林失火人们竟相逃命最终死伤惨重,几十年后仍无人敢说。

    “这样的山才真正叫山,

      巍峨、磅礴,怒耸九天,

      一座座手挽着手

      一座座肩并着肩。”

    这是著名诗人李瑛的诗句,他爱山、亲山、近山,写出了山的气势,山的威严,而我更喜欢他的《告别深山》,感受到一个诗人一个战士与山民之间那种真挚深沉的感情:

   “部队换防就要离山,

     心上真有说不出的情感。

     凝云呵,挂在山尖,

     迷雾呵,遮着山巅,

     是不是,是不是怕我看见

     乡亲眼里泪花转?

     …… ”

    作为解放军总政文化部长,一位从战士成长起来的诗人,李瑛在这里写的是当代军人对山的爱恋山的真情,其实,作为革命老区,卢氏西南山早就是红军战斗、流血过的土地。

    1932年冬,程子华、吴焕先、徐海东率领25军3000余人长征到卢氏山区,身陷国民党重围,是卢氏一位叫陈建贤的货郎担任向导,将红军领出险地,到达与狮子坪一山相隔的官坡兰草,并在狮子坪建起了红军后方医院,郑位三主持豫陕边根据地工作,建立了以卢氏玉皇山为中心,方圆100多公里的县区苏维埃政权。可以说,这里的山山林林都留下了红军战斗的足迹。

    车子在水泥路上行驶,心情也随着山林升向高远,古藤倒挂,山泉飞瀑,水声哗哗,不经意间,我们已置身一个神奇美妙的世界。

    车到“大块地”,这里是攀登玉皇尖的起点。不少游客到此都有些好笑,巴掌大的一块平地怎么叫“大块地”呢?太夸张了吧!其实说怪不怪,这块平地放在山川平原,简直不值得一提,但放在深山老林里,物以稀为贵,也就很难得了。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大块地属于高海拔山区,堪称立体式的植物园,山下与平川地区没有区别,生长着核桃、柿树、玉米、麦子,山腰则长满灌木丛林,郁郁葱葱,而在它的山峰,则有着大片的原始森林,林涛阵阵,生长着茂密的高山落叶松,层层叠叠,直插云天,这里的气候也与别处不同,寒气袭人,说变就变。

    “大块地”早年只是护林人搭建的一个窝棚,一块歇脚之地,几间简陋的茅房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伴着寂寞的山林和天上的流云,如今这里也耸立起一座座红顶木屋的洋房别墅,星星点点散落在密林深处,别有一番诗意,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闻名的旅游度假胜地呢。

    就要登山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把青石台阶打的水湿,气候也一下变的森凉,我们接过雨伞,拾级而上。小路回环,细雨霏霏,雨水从碧绿的叶片上滴落,空气也格外清新,沁人心脾,行进在这密林深处不见天日的石道上,当地的作者有人说是绿色世界,有人说是天然氧吧,言辞中流出浓浓的爱悦之情。

    爬天梯让我出了一身汗。这里的山峰立陡立陡,只有巴掌大一片蓝天,石道又窄,谓之天梯,名实相符,数百级石阶让人生畏,对于走惯了城市平坦马路的人确是一个考验。然而老市长年过七旬尚且攀上高峰,更让我们这些后生之辈汗颜,淋着丝丝细雨,淌着热汗冷汗,一股气登上了顶端。

    这里叫“一棵松”,是山岭间少有的一块小小的平地。再往前行,路即平缓,信步走去,心旷神怡如履庭院。过南天门、琉璃庙、仙人椅,回首四顾,令人惊叹!这里是豫陕交界的最高峰,这里是玉皇山的顶峰玉皇尖,用一位大作家的话说:“大凡群山有势,众水有脉,四面八方的客山便向着主峰奔趋了”。但只是近山含黛,远山含烟,群山苍茫,重恋逶迤,好一幅壮丽的山河画卷!加之时近薄瞢,云岚四起,飘飘渺渺,宛如仙境,我一下子觉得自己笨拙起来,竟找不到适当的句子来描绘眼前的奇观。我想,这里被人们奉为胜地,视为极至,自然是有它的道理。两省交界,一山相隔,首先给人一种神秘,生出无限向往,及至会当绝顶,又上层楼,攀上玉皇尖的玉皇阁,千峰耸峙,万溪汇流,其气势自然壮观。登高望远,为人生一大幸事,文人墨客莫不趋之若鹜。

    下山的路上,我与两位同伴只顾眷恋山林美景,竟与大队人马失去了联系,只知道今晚要宿在颜子河村,一路追踪而去,慌乱中又走错了路径,打手机联系,全无信号,一下子慌了手脚,如果与大队联系不上,我们今晚就将露宿荒野之中,急向村民求问,方知有一条捷径,当车子沿着一块指路牌驰向一条山谷之时,我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叫作“扁担沟”的地方。

    我的心情激动起来,扁担沟啊扁担沟,你是我梦幻之地,你是我心中的童话世界呀!

    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六年前,我的泪水也快要流淌下来。

    1968年冬,在那场席卷全国的文革风暴中,我们一家像一片秋叶,从九朝古都洛阳漂泊到了卢氏山区。父亲被打倒了,母亲则带着我们一家三代五口人来到了深山区五里川路沟口村。那年我13岁。

    房东的孩子姓曹,叫改革子,比我大几岁。虽然生在农家,但他却十分聪明和勤劳,上山打柴,下河游泳,进山挖药,修锁配钥匙,无所不能。山里人的生活是异常艰苦的,每到青黄不接的日子,五里川的人们就会到狮子坪去挖中药,到汤河、瓦窑沟担挑子,出力流汗,换取微薄的报酬,担一担100多斤重的食盐,翻山越岭走几十里山路,换来的也只是一块几毛的脚力钱,而狮子坪那里山大沟深,药材遍地,弄好了则有十块二十块钱的收入。为了生存,改革子要到大森林里挖药,我便跟他到狮子坪公社,扁担沟、大块地、琉璃庙、玉皇尖,处处留下了我俩童年的足迹。我清楚地记得,烈日炎炎,暑气蒸人,我们一进扁担沟,就像进了一个清凉的世界。茫茫苍苍的大森林里,古木参天,飞瀑高挂,溪流淙淙,碧潭深幽,在我眼里,更象一个童话世界,天上飞着叫不上名的仙鹤神鸟,林中藏着梅花鹿,狐狸、山羊和獐子,小河里可以听见娃娃鱼的欢叫,灰喜鹊在松枝上盘旋,飞来飞去叫着好听的曲儿,一群仙女在古藤交织的潭水边沐浴,拖着长长的黑瀑般的秀发……我们就在这深山密林中奔走,饿了,啃几口干粮和采来的松果,渴了,掬一捧山泉痛痛快快地喝上几口,林子里密不透风,不见天日,可是有山泉溪流为伴,我们象两只快乐的松鼠,在山崖密林间蹦跳,发现一株青翠欲滴的药苗,赶紧用撅头把药材刨出来,装进竹篓里。也就从那时,我认识了天麻、猪苓、连翘、柴胡、血参、党参、菖蒲,认识了大森林这座药材宝库,这在城市是不可能的呀!

    然而也有受惊吓时侯。林子里有各种飞禽走兽,还有大型的野兽动物,如果遇到豹子野狼怎么办?如果遇到毒蛇巨蟒又如何?即使一脚不慎,跌进 深不见底的潭水,也会要了我的命哟!一次我与改革子在林中失散,看看天色已暗,林中寂静无声,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我吓得浑身的毛发都倒竖起来,我大声地呼喊,久久不见回应,跌跌撞撞在林中狂奔,直到两人重逢,紧紧地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今天,重新踏上这片神秘的大森林,踏上久违了36年的土地,我的泪也快要下来了。

    因为这是我童年生活过的土地。

    童年时给人留下的记忆是最深刻的,甚至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在黑龙江大兴安岭密林深处,我常常想起童年的狮子坪、扁担沟;在佛教名山峨媚金顶,我常常想起童年冰峰雪飘的琉璃庙、大块地,在海拔3767米的太白山雪峰山巅,我常常想起童年时的玉皇尖、了望台,以及那大片大片的樟子松,落叶松,我觉得童年的梦始终伴随我的一生,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把它想起,都会把那里与童年的山山水水作为比较。

    令人痛心的是,不久前我得到一个消息,童年带我到这里的伙伴改革子已经走了,是去年走的,他才50多岁,他得了什么病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在这山山岭岭上奔波了半生,他实在太疲倦了,一头倒下,再也不想起来……。

夕阳衔山时,我们赶到了颜子河村。

    “淇河、毛河、颜子河,靠着大腿板是洛河”。这是童年时耳熟能详的顺口溜,说的是卢氏境内的河流水系。老界岭为南北分界岭,洛河居北为黄河流域,淇河、毛河位于长江流域,颜子河为淇河的分支,也是一条光闪闪亮晶晶的小河。

    但是早年我却没有到过与扁担沟一山之隔的颜子河。

    颜子河是一条美丽的河流,它还有一个诗意的名字叫胭脂河。

    胭脂河发源于玉皇山南麓,全长30多公里,一直在群山峡谷中蹦跳穿流,关于它的名字,曾有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

    明朝末年,玉皇山的琉璃庙内有一盘神奇的石磨,一斗糙米竟能碾出一斗二升净米,消息传开,引得河南、陕西、山西、湖北方圆几百里的香客络绎不绝,而其中女香客最多,少女,少妇们常在河边洗浴,对镜梳妆,久而久之,胭脂粉黛漂流成河,一时之间,河上芳香四溢,曼妙无比,人们便把这条河叫作胭脂河。

    另有一种说法是,孔子的弟子颜回,曾游历来到这里,发现玉皇山 衔灵气,水蕴秀色,环境幽雅,气候宜人,因此在这里设校授徒,传布文化,后人感其功德,又把此地叫作颜子河。

    而今胭脂河为一个村名,村子不大,一千多人,散落居住在大小胭脂河方圆几十里的山川河道,沟沟岔岔,依山傍水,过着安闲幽静的生活。

    在胭脂河村,我们受到了村民们的热情欢迎,村民们象接待贵宾一样端上来了丰富的山珍果味“十大碗”,黑茸茸的木耳、绿油油的拳菜,灰水点制的白嫩豆腐,还有村子里自酿的香辣的老酒,老支书、新村长以及乡亲们轮流把盏,喝了一碗又一碗,那浓浓的乡情早就把人陶醉了,我象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沉浸在醉人的乡情中。曹靖华先生说过:“故乡啊,你荒山野林中的每一片树叶都是那么令人神往,谁能说故乡不迷人呢?”山里的人们啊,永远是那样民风淳朴,憨厚可亲。

    饭后出门散步,小河潺潺山色青青,山脚下的农家院松木作架,黑瓦覆顶,青砖立柱,别有风情,一群小鸡在院中觅食。老市长观察许久,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惊奇地问当地的村民:

    “你们这里为什么家家户户都没有院墙?”

    大伙回顾四周,仔细端详,果然家家没有院墙。

    我不是这里的主人,但是我知道这里的秘密,依我看,这应该和陶渊明联系起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这里就是理想中的世外桃源,民风淳朴,夜不闭门,返朴归真。

    我的话得到了村民的证实。这里的院落不要围墙,是为了出进方便,出门不落锁,是因为这里路不拾遗。

    人们都为山村的宁静,原始、古朴和美丽而感动了。

在《桃花源记》中,陶令为我们描绘了一个美妙的世外桃源,桃花盛开,芳草落英,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良田美池,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男耕女织,黄发垂鬓,怡然自乐。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

    这里无君无臣,无争无斗,没有压迫剥削,没有战乱干扰,更没有各种丑恶现象。这是一个理想的家园,我不知道颜子河的先民们是否因逃避暴君的苛政或是躲避战乱而隐居这山林,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因山的阻隔而“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但是我却知道今天的山里人,他们的喜与忧,苦与乐。

    村委主任李帅辰介绍了村里的情况:颜子河村位于卢氏西南山,距县城115公里,距乡政府25公里,与陕西商南、丹凤两县接壤,南为老界岭,西为玉皇山,正处在玉皇山的正面,全村1390口人,375户,散落在几十条沟岔,总面积50平方公里,地少林多,森林资源丰富,在这种自然条件下,村民们世代艰苦创业,有过辉煌的过去,老一辈村干部为改变生产生活条件,带领大家修桥铺路35公里,现在组组通公路,有三条出境公路与外界相连。1999年县委县政府在这里召开了全县农村工作会议,号召全县向颜子河村学习,改变山区落后面貌。以往靠山吃山,主要依靠砍伐段木发展食用菌、木耳、香菇,1995年人均收入曾达到2700元,现在村里有摩托车110辆,三轮50多辆,从村里到县城有直达班车。从2002年起,国家实行天然林保护工程,不让砍伐树木了,群众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村里 多方调查考虑,颜子河山林茂密,绿树漫山,森林资源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有一年王县长来到这里,对我说象你们这样的风水宝地,一定要尽力保护,早晚是无价之宝。这句话我记的很清,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们必须依托玉皇山搞旅游开发才有出路!从地理条件上讲,我们有极大优势,就在玉皇山的正面,山高水长雨量充沛,县乡党委政府对村开发旅游大力支持,在全县公路村村通项目中,我们是唯一达标的,13公里的水泥路3个月全部铺完,改善了交通环境,有这架山,这道川,有骑马河等几条大峡谷,县领导们看了相当高兴,十分振奋,还有北台原始森林,达4000多亩,从未开发过,里边的树钻天高几抱粗,如果开发,峡谷内碧潭相连,瀑瀑相跌,古木参天,溪流四环,这在一公里的峡谷内极为罕见,我们有这么好的自然条件,要想进一步发展,首先要开拓思路,提高群众素质,扎实苦干,更希望你们这些作家记者把颜子河宣传出去,我们除了自然山水优美外,还有深厚的历史文化渊源,琉璃庙、玉皇尖、和尚道士,轶闻趣事,民间传说,数不胜数,鼎盛时和尚达上千人,丁的地都归庙上管,打下的粮食都放在一个叫仓上的地方。李自成当年率十八旗入商落,首先在此休养生息,好多地名与那场起义和军事有关,如骑马河、马连、马难滩、二棚沟等,这里还是红军、新四军走过的地方,有条街就叫“新四街”……

    乡里的女书记满含深情地说,以前人们总认为这里是穷山恶水,现在随着社会发展,森林绿化,开发旅游,我们这深山老林成了人们向往的地方,景色美不胜收,春天来了,山花烂漫,杜鹃满山,映山红竟相开放;夏天这里是避暑胜地,青山绿水,气候凉爽;深秋时节,秋打霜叶,黄栌林、五角枫漫山红遍,层林尽染,把山山岭岭装扮成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廊;到了冬天,当大雪纷飞,天地皆白之时,山中的野羊、野猪、鹿、獐子就会出来活动,寂静的山林成了动物们快乐的天堂。我们畅开大山的怀抱,欢迎你们带上家人亲朋到这里避暑消夏、休闲娱乐,写出更新更美的文章!

    从乡书记到村主任的话语中,我感受到山里人那浓浓的乡情,感受到他们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和信心。

    夜里,篝火点起,劈劈啪啪的声响映着一张张激动而红润的脸庞,没有舞台,大地就是舞台,没有灯光,车灯就是灯光,这是一台别开生面的篝火晚会,城市与乡村,作家与山民,领导与群众在这里融为一体,大家唱啊,跳啊,尽情地享受着生活,享受这无边的山林,孩子们也加入联欢的行列,稚嫩的嗓音唱着童年的歌,月亮姑娘被感动了,不知何时爬上了东山,从云缝里透出一只眼,静静地散发着淡淡的清辉。

    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这是我终生难忘的夜晚。

    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又想起了李瑛的诗句《告别深山》,我在这山里生活了四年,我更懂得诗中的深情,我向这山林作最后的依依的惜别,我知道我生命的一部分属于这里,属于这神奇的土地。

    “而今,要离开,象离开母亲,

    大山啊,你养我育我整三年。

    乡亲的心阿颗颗红,

    野莓子果儿颗颗甜。

    我闻惯了满山的树脂香,

    我熟悉了每道堤坝每条堰;

    我记得清谁家的孩子有多高,

    我辨得出千种野鸟啼深山。

    哪怕相去千里远,

    隔层层云,隔层层烟,

    我永作大山一棵树,和你们根须盘络紧相连。

    战士一步一回望阿,

    把整颗颗心,都留在了山乡亲人的梦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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